2011年8月8日

爸爸,父親節快樂!

小時候,父親的形象是高大、強壯,我回憶中的一幕,爸爸趴在地板上,要我在他身上走來走去,為他SPA,老家整個幾乎是他DIY搭蓋出來的。
他有工藝的天才,就像他的好友朱牧師說的,「沒有什麼東西他修不好的。」從小我們家客廳永遠有拆開來的音響和電器,我在房間做功課的時候,修理這些音響和收音機,發出滋滋喳喳的聲音,有時候音響突然很大聲,成為我記憶的一部分,所以長大後聽到收音機選台的「嘰嘰喳喳」的聲音,還有焊錫、烙鐵嗆鼻的味道,都會勾起童年回憶。
小時候爸爸專心對我講過的一些話,我都一直記在心裡,有一次我考全班第一名,很得意地向他炫耀,想得到他的讚賞,他對我說:「名次不重要,你差一點就滿分了。」還有一次,他很嚴厲地的對我說:「你要是學會說謊,這輩子就沒救了!」爸爸對我的成績沒有要求,對我選擇要唸理工還是文學更是不聞不問,但是對我的品格,確實異於常人的嚴格,他唯一對我的期待,就是當個好人,他對別人和藹可親,溫和謙卑又有耐心,對我卻常生氣。其實,在成長的過程中,對於這樣的對待,心裡很不平衡,尤其又是愛處處和人比較的青澀少年,所以我就和他疏遠了,我覺得他對我毫不關心。
他現在很老了,能夠和他聊的,除了待人處事的道理,還可以聊聊聖經,過去年幼無知,我對他要求太高了,他只不過是一個退伍老兵,而且內心有個難以撫平的創傷,回想他一生的勞苦和不順遂,我慢慢能體諒他為什麼曾經是個天主教修士,卻說根本沒有神。幾年前他終於能夠和上帝和好,雖然身體受到疾病的拖磨,但是每次去探望他,臉上總是堆滿笑容,身旁的聖經裡傳揚的福音是他最重要的依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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